赵璎珞:“伯母的学问想必了得,不如在家开个小学塾,教些十岁上下的小娘子读书识字。不必像你和阿谦一般日日上学,隔几日开一日课就行。”

    今日几个小师姐过来,看得出来张法音真的很高兴。

    张法音的学问若是不过关,朱淑顺等人怎会消磨大半日时间,临到晚间杜若昭还能提前交一篇作业过来。

    开学塾教学生是给张法音打发时间,不能真累着人,十岁上下的小女孩该懂事的都懂了,又不至于临近及笄议婚事,容易招惹是非。

    还有一重盘算则是生计方面的考虑,杜家有些底子,但家业在老家,身边只有浮财。杜乔远在外地做官,俸禄发在当地,哪怕攒下一些寄回长安,但变数太多。

    一家人要生活,孩子要上学,有出无进的日子,谁心里不发慌。

    柳家也不是日子真过不下去,出租空置的院落只为四个字——开源节流。

    官眷收授学生,算不得跌面。

    杜若昭沉吟片刻,拿不定主意,“我回去问问母亲。”

    杜若昭清楚,一家人两地分居,除了绛州本地不太平,杜家不是豪门势族,没那么多可靠的家丁来保证安全。

    最大的“障碍”其实是她。

    一旦离开长安,杜若昭势必中断学业,无法继续学医。

    说明白点,张法音杜谦留在长安,是为了陪杜若昭读书。

    把徒弟交给师父也是一种恰当做法,林婉婉定然会好好照料,但某些方面,实在不敢让人放心。

    赵璎珞:“是该和长辈商量商量。”

    出头做事的是张法音,总不能将人诓瞒过去。

    张法音坐在院子里借着最后的天光缝补衣裳,一边听女儿的“主意”,问道:“怎么想到的?”

    杜若昭打个马虎眼,“师姐她们家境都不差,”放在济州至少算中上等人家,“但论及诗文到底差了几分。”